国是

更新时间:2023-05-07 14:22

国是,指国家的重大政策。“共商国是”原本是“共定国是”,其源出于西汉刘向新序》卷二《杂事二》。“国是”并不是一般的国事,而是治国的大政大策。“国事”与“国是”是近义同音词

释义

[important affairs of state] 国家的重大政策

“国是”专指国家大事、国策、规划等重大事务,有政策法规等含义。“国是”所指的国家大事严格限用于国人在中央所议之国家大事。如党和国家领导人与政协委员“共商国是”。

“国是”要比“国事”的范围窄,因此不能用“国是”替代“国事”。

出处

“共商国是”原本是“共定国是”,其源出于西汉刘向《新序》卷二《杂事二》:

楚庄王问于孙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孙叔敖曰:“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臣恐王之不能定也。”王曰:“不定独在君乎?亦在臣乎?”孙叔敖曰:“国君骄士曰:‘士非我无逌富贵。’士骄君曰:‘国非士无逌安强。’人君或失国而不悟,士或至饥寒而不进,君臣不合,国是无逌定矣。夏殷纣,不定国是,而以合其取舍者为是,以不合其取舍者为非,故致亡而不知。”庄王曰:“善哉!愿相国与诸侯士大夫共定国是,寡人岂敢以褊国骄士民哉!”

“国是”并不是一般的国事,而是治国的大政大策。 “是,则也”(《尔雅·释言》),而“则,常也”,“法也”(《尔雅·释诂》)。“愿相国与诸大夫共定国是也”中的“是”即为则也,常也,法也,是国家长治的大政。“共,同也”(《说文解字》),即齐心协力的意思。这样看来,共商国是,即可解释为“齐心协力地商定国家大事”的意思。

词意辨析

“国事”与“国是”是近义同音词,二者都是名词,都指国家的政务、政事。但二者同中有异:

(1)词义范围不同,“国事”既可以指对国家有重大影响的事情,也可以指一般的国家事务;而“国是”则专指国家决策、规划等重大事务。

(2)适用对象不同,“国事”可用于国内,也可用于国际,如“国事访问”是一国首脑接受他国邀请所作的正式访问;“国是”所指的国家大事则严格限用于国人在中央所议之国家大事。在我国,人民代表大会是人民行使国家权力的机构,全国人大代表到北京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就是“共商国是”。

(3)语体色彩不同,“国事”是颇具口语色彩的词,“国是”是用于书面语文言词

(4)语法功能不同,作为名词,二者都能作主语、宾语,但“国事”还能作定语,如“国事访问”;而“国是”就无此用法。

词语内涵

“两会”期间,新闻经常会出现“两会代表委员共商国是”这样的说法,其中“国是”一词引人关注,因为比较少见。有些人就会问为什么是“国是”而不是“国事”。一般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国是”是国家大事,是指国家的大政方针。这样的答案虽然权威,但是还是解决不了一些对词语敏感的人的困惑:为什么偏偏要用“国是”来特指“国家大事”,“是”可以代表“大事”吗,“国家大事”这样的解释能够准确把握住“国是”概念的内涵吗?带着这些困惑,我们来试着考察一下“国是”的真实内涵。

刘向《新序》卷二《杂事二》:楚庄王问于孙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孙叔敖曰:“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臣恐王之不能定也。”王曰:“不定独在君乎?亦在臣乎?”孙叔敖曰:“国君骄士曰:‘士非我无逌富贵。’士骄君曰:‘国非士无逌安强。’人君或失国而不悟,士或至饥寒而不进,君臣不合,国是无逌定矣。夏桀殷纣,不定国是,而以合其取舍者为是,以不合其取舍者为非,故致亡而不知。”庄王曰:“善哉!愿相国与诸侯士大夫共定国是,寡人岂敢以褊国骄士民哉!”第一句话,楚庄王说他不知道拿什么来做为“国是”,“是”在这里有确定的意味,有“正确”的意思,也有人解释为“是,则也”,也就是法则的意思。无论意思如何,国是在这里就是一个国家确定下来的,认为正确的事情。这里的“是”与“非”相对,所以孙叔敖回答“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把一些事情、政策定为“是”,与之相反的意见就是“非”,“国是”必定会遭到反对派的诘难,持“非”意见的人,必定会厌恶这个“是”。这就是“众非之所恶也”。所以一件事是不是“国是”,不是君王轻易能定的(臣恐王不能定也)。于是楚庄王就说:单单君王不能定吗?是不是臣下也定不了?孙叔敖回答:……君臣不合,国是就定不下来。夏桀、殷纣没有和士大夫共同定下一个“国是”(国家定下来的认为正确的事情准则政策等等),而是合自己心意就定为“是”,不合自己心意就定为“非”(以合其取舍者为是,以不合其取舍者为非),所以到国家灭亡都不知道原因所在。楚庄王说:很好!愿相国和诸侯士大夫们一起定下“国是”,我不敢恃国而骄。从“国是”出处这段典故来看,“国是”中的“是”始终是与“非”相对应的。正确的叫做“是”,不正确的叫做“非”,这里是由一个人的是非引申到一个国家的是非,一个国家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选择哪些作为“国是”,哪些作为“国非”。这样解释我们就明白了,为什么“国是”不同于“国事”,“国事”是一个中性词,而“国是”不是中性的,它是代表一个国家确定下来认为正确的东西。当然,“国是”由谁来定,要分不同情形,像夏桀和殷纣凭由于处在君王的地位,凭自己的意愿来定“国是”,结果只能是“亡国而不知”。

我们从出处已基本能解决我们前面提出的困惑了。但是,事物的演变总是很有趣的,后来人们在引述孙叔敖“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总是丢了一个“非”字,变成“国之有是,众之所恶也”,这就很难解释了,为什么“国是”会被“众恶”。说起这段公案,还得回到宋朝,当时正值宋神宗时代,王安石宋神宗的支持下大刀阔斧地进行变法,变法引来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浪。于是就有了神宗和司马光下面的对话:

上曰:“今天下汹汹者,孙叔敖所谓‘国之有是,众之所恶也’。光曰:“然。陛下当察其是非,然后守之。今条例司所为,独安石、韩绛吕惠卿以为是,天下皆以为非也。陛下岂能独与三人共为天下耶?”

变法是在神宗的支持下进行的,神宗对变法偏心,在面对变法的反对者司马光时,他说:现在普天下反对变法的声势浩大,真是孙叔敖所说的“国家制定了正确的方针而大家都反对”。神宗在这里引用孙叔敖的话时,把“非”字去掉,这样就完全改变了愿意,变成了针对司马光的语言武器,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变成,变法是对的,是国家正确的方针(国是),而大家愚昧无知都来反对。司马光也毫不示弱,他回答说:确实如陛下所说舆论纷纷。但是,陛下应当辨别其中真正的“是”与“非”。今天,条例司(当时的改革机构)的所作所为只有王安石、韩绛、吕惠卿三个人认为是对的(以为是),天下人都认为是错的(以为非)。陛下难道能只跟他们三个共同治理天下吗?司马光言下之意:陛下你所说的“国是”不是真正的“国是”,只是安石、韩绛、吕惠卿三人认为的“是”,而不是天下人认为的“是”,也就是这个“是”其实是“非”,才会导致“众之所恶也”。在这段对话中,“国是”中的“是”依旧是与“非”相对应。我看了好多关于“国是”这个词的解释,都完全没提及“是”是与“非”相对应的。宋神宗与司马光的对话相较于楚庄王与孙叔敖的对话,“国是”的内涵发生了点轻微的变化,在楚庄王与孙叔敖中,国是的概念比较广泛,是强调君主要与臣下共同来决定国家事务,国是在这时没有特指什么事。而宋神宗与司马光的对话中,国是是针对变法与反变法两条路线,这里神宗跟王安石把变法定为“国是”。于是从王安石变法开始,“国是”的含义清晰化和狭隘化,变成指代国家认定的路线,用现代的政治词语来说就是“正确路线”或者“最高纲领”。当然,这里只能说在特定历史背景下“国是”这个词有演化成政治词语的苗头,但是这时“国是”的出现是因为神宗引用孙叔敖的话,还没有独立使用,所以基本保持原意。也许这样说读者很难理解这种演化的意义。我举个例子,“革命”本来是一个普通词语,但后来演变成“革命”就是对的就是真理,只要哪一派政治团体取得了“革命”的地位,它就可以把对手称之为“反革命”并进行打击。至于什么才是才是“革命”,那就是人说了算了。“国是”在北宋开始有这样的演变是从王安石的变法开始。某派的政见一旦取得“国是”的地位,反对派就会被以“动摇国是”为罪名遭受打击。特别是在南宋,用“国是”的名义压制反对派是最基本的政治手段。不同的是,北宋只有变法一派把自己的政见定为“国是”,可见那时“国是”的作为政治词语的概念还没定型,到了南宋,无论哪一派都会争夺“国是”的地位。北宋的“国是”在于“变法”和“恢复祖宗法度”两条路线,南宋的“国是”在于“战”“守”“和”三条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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