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视角

更新时间:2023-07-29 18:46

“童年视角”是指以儿童的视角但不拘泥于儿童的认知水平的方式作为文章创作的形式,通常表现为文章的主人公是儿童。童年视角运用了童年视点叙事,可以增添真实感,从而丰富了小说意蕴。作家善于捕捉片段化生活场景,作出画面式的呈现,表现出鲜明的儿童思维特点。此外,对儿童思维方式的拟用,也造成了作品语言的感性、稚拙特点与结构的散文化、空间化。童年视角的设定,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作品文体的独特性。

简介

童年视角当作家以一个孩子的身份进入文学创作,把自己的童年经验揉进文学创作,结果就是作品所呈现的童年视角。以儿童作为故事的叙事者,以儿童的眼睛来审察世界,会带给读者不一般的感受,现当代作家也越来越意识到它的重要。在文学世界里,童年视角始终是作家眺望世界的一扇独特的窗,它的运用,使作品呈现独特的美学效果。需要说明的是,视角的运用并不是文学作品的主客观叙述与人称划分机械地联系在一起,我们也不能把童年视角与作品的叙述对象是儿童混为一谈。

文学作品的叙述者的人称是否儿童并不重要,只要该文学作品在最大程度上是以儿童的心灵来描述,儿童的内在心理和外在处境成为它的表现中心,那么这就是该文学作品运用了童年视角的最重要素质。通过童年视角,读者在作家的文学作品里,以儿童的心理,进行着一次次具有强烈真实感的精神旅程。

作用

1、童年视角的运用,会为作者带来自然生动、独特新鲜的语言

文学语言是现实生活中被人类遗忘的、普遍的象征语言,它受到社会意识层的正常(日常)语言的压抑和影响。语言与审美体验的疏离,常常使作家感到言不尽意,感到“语言的痛苦”。他们想寻找一种更贴近人的心灵、能够丰富地表达作家的审美体验的语言,一种带着生命原初的新鲜汁液的语言,一种具有最高的朴素而蕴含无限的语言。而日常生活中儿童的语言,往往具有文学的意义,如两岁的幼儿会把衣服上圆圆的扣子称作太阳,而并不理会这个扣子的颜色、大小等物理形态,会把绿颜色称为“苹果的颜色”,而不把它称为“绿色”等等。如果作家能够像儿童一样,进入超出创作个体的自由的创造状态,以初生婴儿般赤裸、空白的心灵来容纳社会万象,以“第一次”的目光来描述世界时,文学语言就会涌现。如李白诗曰:“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李白幼年时不认识月亮的时候,以“白玉盘”这样一个新鲜的、优美的词来称呼它。这种直接的无雕饰的语言,更能表现世界与社会人生的本相,更能直达人的深层的精神层面,保持最天然、本原、真实的审美体验。

例如,读萧红的小说,最初最直接的感觉恐怕就是她超脱世俗的语言。用作者自己的话说,就是“非常的生疏,又非常的新鲜”。如她在《呼兰河传》中完全以儿童的视角来观照自然景物,充满了儿童的天真、任性、想象、忧伤。在儿童眼中的世界,毫不雕饰,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在这里,作家的眼睛就像是一架摄影机,记录着童年经验中的影像。

童年视角2、童年视角的运用,会给作品带来特殊的审美效果

在文学作品的叙事方式中,儿童视角作为一个显著的特征,可以给小说带来特殊的审美效果,这是因为儿童对事物的评价总是与成年人的感受大相径庭。比如青年男女的恋爱悲剧在其他许多作家写来或缠绵悱恻,或哀婉动人,或铿锵激烈,或温婉可人,但是在萧红笔下,描写翠姨和堂哥恋爱悲剧的《小城三月》却写得平静节制,这与作者从“我”——一个“不识愁滋味”的女孩所特有的心理视角来评价有关。作者成功地通过第一人称“我”——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的眼睛,为读者摄下了一幅幅悲惨的人间画面,讲述一个又一个凄楚的故事。在这里,作者是让叙述者用儿童的好奇的目光来观看这一切的,而一个儿童显然没有洞察这一场场故事的悲剧意蕴。对叙述主体——“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个有趣的故事,儿童的天真与社会的悲剧形成鲜明的反差,于是叙述者越是平静,读者越会激动;叙述者越是超然好奇,读者就越会悲哀、愤恨而不能自已。这种举重若轻、大事小言的叙事方式,这种由特殊的儿童视角所作出的情感评价,与作品的悲剧意识之间形成了一定的反差和背离,这是艺术的反讽的力量,给读者留下极其鲜明强烈的震撼!可见,情感评价上的儿童视角既增加了作品的心理情感的容量,也增加了作品内部的张力。

莫言在表现现实生活题材的小说中,也充分运用了童年视角。这一特点集中体现在他笔下一系列以“小男孩”为主人公的作品中。这群小男孩大都十二三岁,倔强、粗野、机敏、寡言、生命力旺盛,而且有时还会恶作剧。最早出现的是《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黑孩,此外还有《枯河》中的小虎,《红高梁家族》中的豆官,《遇仙》、《大风》、《猫事荟萃》中的“我”等等。

莫言的许多作品都是以一个男孩子的视角来观察世界、体会世界。这个小男孩作为故事的内在旁观者和叙述者,作家跟随着他的脚步前行,游荡,发现世界。这个小男孩,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都远未成熟,他没有资格享受成人的权利,却必须承受成人世界的生存痛苦,可以说,儿童是那个时代最痛苦、最无辜、最无言的弱势人。在莫言的作品中,从一个孩子对饥饿的感受反映那个时代的生存危机,反映儿童在社会所承受的压力和恐惧,如果没有童年视角的运用,读者无法对社会给儿童的重压产生如此强烈的真实感。小男孩心灵里的单纯、无言,与他眼睛所看到外部世界的聒噪和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3、当代某些作家对童年视角的运用更为成熟,展示了与众不同、超越常规的叙述个性

把文学作品的叙述者放在儿童的位置或状态,当代作家采用这种方式的很多,并且产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从儿童开始”成为许多现代主义作家、先锋小说家不约而同的写作原点。

布鲁诺·舒尔茨在《鸟》、《蟑螂》和《父亲的最后一次逃走》中,为自己的离奇叙述找到了一个纯洁的借口,在孩子的眼中,一个父亲渐渐蜕化、丧失了作为人主体的地位;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中描述一个孩子的困境和对父法的无情嘲弄。在这些文学创作中,童年视角作为一种特殊的叙述视角,成为与那些和常规叙述所构建的感觉方式相对立的存在,其直接的结果就是颠覆了主要由成年人视角所模塑的儿童生活,着力打破了成人所营造的关于儿童世界是个纯净天堂的想象,颠覆了我们自以为文明、高尚、发达的工业社会生活。这是成年人视角所无法达到的效果。这不仅是对成人世界的反讽,同时,也是对成人世界的背离,尤其是对自以为了解儿童世界的成年人视角的颠覆。

在成人中有一种很广泛的倾向,就是不愿让孩子知道生活中的很多问题,以及这些问题的来源——所有人都具有的那种侵略性、不合群和自私的行为倾向。“成年人视角里的儿童生活,更多地被赋予一种人为的、多少总是带有亮色的现实景观,它只不过是成年人文化世界的包装和曲折表现”。而作家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描述了童年经验中所遭遇的种种问题,以及由此带来的心理感受:恐惧、古怪、离奇、茫然,让我们看到了童年的想象力中所存在的凶暴、焦虑、破坏性和虐待性的一面。可以说,作家是利用自己的童年经验颠覆了我们成人本来以为美好、纯洁、幸福的童年世界。作家通过孩子的视角所呈现给读者的文字是充满诱惑力的,形成了文本的陌生化,其效果便是让读者从文本叙述中源源不断地得到不同的感受。可以说,当作家抛弃了现实主义的叙事观点,把叙事者变成儿童,把故事变为传奇时,会发现作品呈现出更独特的深刻内涵。

代表作家

同样是以“童年视角”作为主要叙述方式,苏童、莫言是以童年的感觉和经验,去叙说并非全是童年发生的人与事,在感官的敏锐与意向的流动上,给人以强烈的感染,人对外界超常的感觉,胜过对形形色色的人物描写,幻想世界与物象空间交汇,变形,亦真亦假,亦实亦虚,或为象征,变为暗示;而作品背景或消隐,或淡化,笼罩着一层神秘、朦胧之美。

汪曾祺的“童年视角”与他们不同,他以非童年的感受、经验,去叙说童年发生的人情世态。再加上传统的现实主义表现方法,他笔下的人、事、物、景,明晰可见,有源有本,游弋于“史”的河面之上,偶有“浮光掠影”,也不过是一丝“水气”在“阳光”下的折射反映。究其原因,还是源于叙述人并非是用直觉,而是以感受回忆式的笔调,来抒写“历史”的。无论是商贩、工匠、艺人、市井百姓,还是知识分子,都有其赖以生存的土壤环境,并由之生产出类型化的人物性格特征。形象背景清晰,意绪向度明确,情感介入适当,汪曾祺“童年”的目光,反射出深厚的历史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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